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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波
2020 - 2021
浴室,这个氤氲着暖黄色水雾的密闭空间,对我来说是一个家中最接近神的地方。
虽然每次呆在里面的时间大多不会超过半小时,但只要把门一关,水从花洒出发落到某个表面的时候,我的每日冥想就开始了。在这个时间里,我夸奖自己的当日成就,懊悔拖延,向神立下以“明天开始”开头的保证,然后就把思绪丢到很远。这个“仪式”不会因为我的地理位置变化而发生改变。
搬到东京的第七天,我坐在桌前记账的时候,第一次感受到了地震带来的晕眩,我跟着桌椅和眼前的一片数字一起,轻轻地,晃了一下,两下。恍惚间我好像回到了杭州地铁的车厢连接处,好像抬眼就能透过玻璃看到跟着车厢一起摇晃的自己。
因疫情而出现的隔离期,成了我埋头打扫整理房间和大睡懒觉的好借口。
唱片机里日夜滚动着的是和我一起漂洋过海来到这里的CD,那是熟悉的、带着中国南方潮湿气味的旋律。新的墙面被我贴上很多在杭州各地和家人朋友们的合影,渐渐的,新的空间开始变得熟悉,很多时候我甚至忘了手机另一端的人与我之间还有一片海域和一个小时的时差。
当被他们问起在东京的生活,我把“还没有什么实感,好像进入了第三空间”脱口而出,但老实说我从没细想过为什么会是第三空间,也没有人问过我。
也许……也许杭州的家是我的第一空间,东京的家应该是我的第二空间,而现在,我着实不太清楚我正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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